沉知意独自一人在偌大的舞室中练习,舞团的人疏疏散散地到达,然后三五成群,嘻嘻笑笑,只有沉知意格格不入,冷静地接受着闪闪烁烁的打量。沉知意一向习惯这种暧昧的眼神,有耐心的时候还喜欢观察那些人的细节,比如,那个红色小纱裙的女生,见到坐在角落的沉知意,不自觉拉着同伴的手臂,向后退了一步,然后假装无意地用手扫着额头的碎发。

    “人都到齐了,现在简单介绍一下舞剧的新演员Themis。”廖总监九点准时到场,还没集合成员,就眼神示意沉知意自我介绍,不浪费一分一秒,的确是廖总监一向的行为准则。

    “大家好,我是沉知意,Themis。”沉知意点头会意后,以简单的标准。望着沉知意的目光由聚集逐渐涣散,开始两两对视,再渐渐增多,却一语不发。

    “Themis会在近期跟上你们的进度,这些天你们的任务是熟练,纠错,和配合。正如大家所了解的,我们这部舞剧会提前推出,留给舞团的时间不多,但舞团不允许任何一个人拖后腿,你们听明白了吗?”

    “明白。”不少人低着头硬着头皮跟着喊,沉知意看着廖总监微微笑意,廖总监眼神警告她,沉知意看出来这个眼神意思是“吐槽的话不要当着说,私底解决,保持他的腔调。”

    “廖老师,那群小孩子都被你魔化了,有几个是不怕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也没有几个是不看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老师你抬举我了,都是好奇以前的花边新闻。”

    “你可不要给我丢脸,我可是在他们面前夸你夸得天花乱坠了。”

    沉知意笑着应下,然后看着廖总监送她到另外舞室后离开的背影,还是以前一样把背挺得板板正正。

    沉知意一直练习到晚上,才打开手机,点开易西洲传来的消息,一句“早安。”时间早晨七点。那个时候她已经到了舞室,开始练习基本功,直到现在,一共14个小时。易西洲偶而会抱怨她跳起舞来,就冷落旁人,沉知意一直没有察觉,现在深思,还真不假。抱着一丝愧疚,拨响易西洲的号码,一曲“一步之遥”后,是“嘟嘟嘟”的忙音。

    “九点半去接你。”沉知意挂电话后,易西洲的短信就缓缓到达了。

    “好啊,我到门口等你。”

    沉知意知道易西洲还在开会,他很忙,但总会及时回复她。易西洲喜欢等她按下红色按钮后,再回复她,沉知意也喜欢听完一首“一步之遥”后再挂电话。

    “这么晚还不下班吗?”

    “hi,Nina,刚回来,为了赶上进度,要努力一点。“沉知意看着站在门口拄着拐杖的Nina,晃了晃手中的手机。

    “好久不见,Themis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好久没见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我过来只是想给你送点资料,我之前研究剧本时的备注和一些想法,希望对你有点帮助。”

    沉知意听后静静地从一旁的包包里翻出一张卡片,然后走到Nina面前,接过她手中的资料后,递上一张名片。

    “谢谢,这是我认识的一个康复医生的名片,你方便的话,可以去见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