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的王爷,”苏静瑶激愤道,“杜姑姑她出卖王爷,被我发现之后她还想杀人灭口,我激动之下反手杀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是主子,她居然吃里扒外想要背叛王爷,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。”

    她表情严肃,义愤填膺。

    蔺承琰听后轻笑一声:“你说杜姑姑背叛我,有何证据?”

    “王爷,你不是让杜姑姑交给我一封密信,藏在太子的书房里,按理说信封中是一张白纸,里面应该用特制药水写上对太子不利的内容。可是事发之后,安公公搜出来的信却真的只是一张白纸,并不是之前的密信。太子摆脱嫌疑,王爷的计划失败,这其中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,王爷知道吗?”苏静瑶皱眉。

    蔺承琰淡淡地道:“哦,你想说是杜姑姑动了手脚?”

    “王爷英明,的确是杜姑姑偷换密信。当时皇上质问太子的时候我就在宣德宫,本以为太子此次一定失去圣心,甚至会被废除储君之位,谁知白纸无字。我十分疑惑,信是杜姑姑贴身收藏,偷进太子书房那日才给我,怎么会有问题?我当时就怀疑杜姑姑,等我回到秋兰苑,见杜姑姑屋门紧闭,我悄悄过去,透过窗棂间隙,王爷,你可知我看到了什么?”

    苏静瑶眉头紧皱,眼中全是震惊和愤怒。

    她瞥见蔺承琰眉宇间的不耐烦忙道:“杜姑姑她正在用龙涎香熏烤白色信纸,纸上显出密密麻麻的字,我看得清楚,这就是陷害太子的那个关键罪证,想不到杜姑姑早就藏起来,她从一开始给我的信就是假的。”

    她余光小心翼翼地瞄一眼瑞王,语气依旧含着怒意:“我踹门进去问她为什么这么做,可她居然把信给吃了,还说她恨王爷,早就想要投靠太子,这次就是想向太子揭发我,好顺利成为太子的人。她见自己败露,对我痛下杀心,我真的是拼命才伤了她,从她手上逃脱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,澄澈如秋水的双眸如拢了一层淡淡的薄烟,眼角微红:“王爷,静瑶差点就见不到你。”

    她努力维持着“泪凝于睫”的状态注视蔺承琰,打算看他如何反应,如果实在不行她就开启“梨花带雨”,顺便备战“如泣如诉”。

    蔺承琰显然不信,嘴角一抹讥诮,他道:“我怎么觉得应该反过来,恐怕是杜姑姑撞破了你的真面目,所以她才被杀。”

    “王爷,你为什么这么想我?”苏静瑶睁大眼,“我对王爷怎样,王爷不知?还是说,王爷因为被皇上禁足一事开始怀疑自己不如太子,所以才认为我会心仪他人?”

    蔺承琰:“……”

    苏静瑶心痛地说:“王爷,你放心,你在我心里是最惊才风逸,博古通今,足智多谋的人。你千万不要怀疑自己。”

    蔺承琰深吸一口气,无视她的莫名其妙:“安公公去搜书房之前,你先进去过。是不是你偷换了书信?”

    苏静瑶震惊地注视蔺承琰,仿佛是被心上人的接连质疑伤透心,她未语泪先流,晶莹的泪珠凝在腮边:“王爷,我没有。不管你信不信,我当时进去只是担心安公公搜不到信,特意找出来放在稍微显眼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炉中火光在苏静瑶眸中跳跃,她乌黑的眼珠更显得水润。

    蔺承琰疑惑地看着她,半晌才道:“你杀了杜姑姑,现在死无对证,岂不是你说什么都可以?”

    “王爷,”苏静瑶突然冷脸,“如果王爷实在不信我,大可以现在就杀了我。反正王爷知道我的一举一动,不就说明王爷在这宫中还有其他人为王爷做事。想来王爷并不缺我这枚棋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