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大早,秦世洲就派了人去府学把秦清远叫了回来,除族这等大事,自然要与秦清远这个长子商议的。

    待秦清远收到消息后,连早饭也没顾得上吃,直接去跟教谕请了假,匆匆忙忙赶回了家中。

    却说这厢,赵景琛正想着中午去找秦清远蹭顿饭呢,然而今日却没看到秦清远来上课。

    这秦清远最是刻苦不过,平日里恨不得眼不离书,笔不离手,怎么今天就没来上课呢?又想到昨日秦姑娘也没来,赵景琛心中狐疑,越想越不对劲,忙唤来王远,让他去查查可是有什么事。

    没多久,王远就前来禀报道:“属下先去问了秦清远的书童,方才说,因为家中有事,秦清远就连忙赶了回去。接着,属下又去探听了一下,果然秦家出事了...”

    “嗯,怎么了?”赵景琛问道。

    王远支支吾吾,有点不敢往下说,昨日殿下因为秦姑娘没来,便有些魂不守舍,他看出来了,殿下自是对这秦姑娘不一般,若是说出来了,不知道殿下...

    “说下去。”

    王远不敢违命,接着道:“那吴通判的长子看上了秦家姑娘,硬是吵着闹着,非要把秦姑娘娶回家,这吴家老太太平日里最是娇惯这吴承志,无有不应,奈何吴家早已和钱家定了亲,又因为秦姑娘出身商户,吴老太太便要把秦姑娘纳进门做小。秦家自是不愿意的,吴老太太知道了就放出狠话来要对付秦家...”

    赵景琛握紧了拳头,隐忍着心中的怒火:“纳妾吗?”

    王远看到赵景琛生气了,连忙说:“殿下,这秦家可是百般不愿啊,奈何这吴老太太不依不饶,大概就是因为这事,秦清远才回去的。”

    赵景琛冷笑了一下:“吴家竟敢这样胡作非为?”

    “属下已经查过,这吴通判官声倒是不错,在任数年虽说没什么政绩,也无什么过失,可这吴老太太倒是做过几起仗势欺人的事。前年吴老太太娘家的子弟侵占百姓良田的事,还有放印子钱的事,情况属实,都是做不得假的。”

    赵景琛怒道:“这些监察御史都是做什么吃的?”

    王远冷汗直流,还是第一次见殿下发这么大的火,平日里朝堂上出了再大的乱子,殿下都能神色自若地解决了,吴家这些又不是什么大事,可能是因为牵涉到了秦姑娘吧...可是依着秦姑娘这身份入东宫倒是有些麻烦...

    “回殿下,吴通判知道这几件事之后,倒是给了那些苦主补偿了一些银两,田地什么的也给退了回去,好在没闹出人命,又隐瞒的极好...”

    赵景琛‘嗯’了一声,思量了片刻:“吴老太太可有诰命?”

    “吴通判的父亲去世前曾任毫州知府,吴老太太封诰四品恭人。”

    “褫夺这吴老太太的封诰。养不教,父之过,至于这吴通判官降一级,传旨申饬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,万万不可啊,您传了这令出去,您在江南这消息可就泄露出去了啊。”

    赵景琛想了想,也觉不妥,又想到每年五月正是御史台派监察御史巡视地方的时候,这扬州府今年应该是耿成化吧。